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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法確
實不錯，但這兩家公司從來都沒有良好地整合到一起。“將兩家公司整合到一起，或者至少是給AMD帶來一項視頻組件業(yè)務和一項圖形組件業(yè)務，這種想法是很有意義的?！鼻癆MD營銷經(jīng)理伊恩?麥克諾頓（Ian McNaughton）說道?！爸皇牵麄冊趫?zhí)行這項計劃時卻失敗了。”
“這是一項被視為合并交易的收購交易。”麥克諾頓繼續(xù)說道?！耙虼耍珹MD的人還是AMD的人，ATI的人也還是ATI的人，他們還是生活在不同的建筑物里，還是向不同的高管匯報工作，還是穿著帶有各自公司Logo的工作服。需要花很長時間才能改變這種心態(tài)，而我甚至覺得可能永遠都無法真正改變?！?/p>
在合并后的公司里，文化上的差異將員工的忠誠度一分為二。據(jù)一名前AMD員工透露，這種分化的程度達到了極高的水平，以至于有些員工會將自己視為“綠派”的AMD員工（屬于中央處理器陣營）或是“紅派”的AMD員工（屬于圖形處理器的陣營）。這些員工經(jīng)常都會優(yōu)先考慮各自部門的獨立產(chǎn)品的需求，而不是考慮綜合產(chǎn)品的需求；而AMD之所以收購ATI，正是希望后者能幫助其構建綜合產(chǎn)品。這種陣營分化的結果是。合并后公司本應在產(chǎn)品開發(fā)方面取得的進展被推遲了。有報道稱，AMD開發(fā)了三個版本的綜合性“Fusion”芯片，才終于有一個版本被視為已經(jīng)做好了登陸市場的準備；而在那時，這種芯片的推出時間已經(jīng)遠遠落后于AMD原本承諾的時間。
在AMD收購ATI時，這家公司本來就已經(jīng)面臨著非常真切的工程問題，這些問題對AMD的產(chǎn)品造成了影響；而在收購以后，內部分化的問題則令AMD的注意力變得更加分散。在2007年時，代號為“巴塞羅那”（Barcelona）的皓龍?zhí)幚砥鞯纳鲜袝r間晚于預期，而且在性能方面也未能達到預期，其部分原因是這種處理器存在一個令人不快的bug；而到2011年，這種局面又重新上演，當時“Bulldozer”（推土機）架構也推遲上市，且性能表現(xiàn)不如AMD承諾的那樣好。而無論是2007年還是2011年，當時的AMD都迫切地需要獲得一場勝利，但結果卻是“馬失前蹄”。而在這一時期，英特爾穩(wěn)定的執(zhí)行戰(zhàn)略讓AMD的問題顯得更加嚴重。
“（在AMD收購AIT以后的）四年時間里，創(chuàng)新的缺失很可能是那項失敗的并購交易所帶來的‘后遺癥’之一?！丙溈酥Z頓說道?！耙驗樗麄冊诋敃r沒有制定規(guī)則說：‘這就是我們的路線圖和愿景，現(xiàn)在讓我們開始執(zhí)行既定戰(zhàn)略，沿著路線圖進發(fā)吧?！斈銚碛?000名工程師時，這樣的事情是你必須去做的?！?/p>
公平競爭
無論是在市場上還是在法庭里，英特爾和AMD之間都存在著彼此競爭的歷史。早在數(shù)十年以前，這兩家公司就已經(jīng)互生嫌隙。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為了安撫IBM，兩家公司都曾向其提供芯片。當時AMD同意放棄自己的設計，轉而致力于開發(fā)x86芯片，其硅谷是由英特爾提供的。在AMD看來，英特爾手段卑鄙，不遵守雙方之間的合同——在AMD提起的訴訟中，這家公司指稱英特爾提供的信息“蓄意的不完整、蓄意的難以辨認、蓄意的令AMD工程師無法使用”。
在經(jīng)過長達五年的仲裁調解以后，這場沖突才終于劃上了句號，在1990年的一項判決中到達了終點。根據(jù)《紐約時報》當時的報道，負責處理這項仲裁案的已退休法官將英特爾的行為稱作是“違反誠實和公平交易契約的經(jīng)典范例：說的時候誠意十足，做的時候表里不一?！钡瑫r“將AMD的行為稱作是‘心懷機會主義的、從無間斷的懷恨在心’。”他還指出，英特爾的行為不能給AMD帶來借口，使其不得不推出可令人接受的產(chǎn)品來作為交換；“問題在于，AMD假想了在某種程度上有些浪漫化的情勢，而這種情勢跟卡米洛特（英國傳說中亞瑟王的宮殿所在地）一樣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的。”這名法官在判決中說道。
在2000-2010年這一時間段的中期，AMD再次開始認為英特爾正在市場上陰謀妨害自己的發(fā)展，利用金錢和勢力來打擊AMD所占有的技術優(yōu)勢。魯毅智在他的書里描述了AMD當時的觀點：
東芝曾在2001年從英特爾那里拿到一大筆錢，原因是其承諾不會使用AMD的處理器。這筆所謂的“市場發(fā)展基金”每個季度的總額在2500萬美元到3000萬美元之間——東芝的一名高管把這筆“基金”比作“可卡因”，因為這是一樁他們根本無法放棄的交易。
英特爾還已經(jīng)通過這種“買賣”獲得了向日立獨家提供芯片的權利。在2002年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中，AMD向日立出售了5萬塊速龍芯片；而到第三季度，AMD面向日立的芯片銷售量已經(jīng)突然化為烏有。
NEC的立場則尤其令人感到失望。在2002年第三季度，AMD贏得了NEC的84%日本個人臺式機業(yè)務——從我們在全球半導體市場上占據(jù)第二位的歷史地位來看，這是一種重大的成就。而從筆記本和臺式機兩方面來看，我們也為NEC提供40%的微處理器。但這種局面將在不久以后終結，原因是英特爾同意每個季度向NEC支付30億日元，前提是NEC將90%的業(yè)務交給英特爾來做，并且嚴格限制NEC與AMD做生意。到2003年，AMD在NEC個人臺式機業(yè)務中所占比例就已經(jīng)下降至接近于零。
NEC甚至過分到直接把它與英特爾之間的交易告訴了我們，后者的指令是，AMD在NEC日本市場上所占據(jù)的份額必須保持在個位數(shù)以內；而在全球市場上，AMD在NEC業(yè)務中所占份額也必須從40%下降至15%。
在英特爾所有這些活動的干擾下，看起來無論我們什么時候想要往前邁出一步，就不得不踉踉蹌蹌地后退兩步。而如果考慮到AMD已經(jīng)在技術方面成為了市場領導者，那么這種情況就更加令人感到沮喪；我們一直都期盼前進，因此突然之間的后撤并非我們贏得的東西。我從一開始就知道，AMD為爭奪市場份額而打響的戰(zhàn)斗會是一場“上坡之戰(zhàn)”；但我相信，市場將會及時地自我矯正。
AMD在2000年就已經(jīng)向歐盟委員會提出了一項類似的投訴，而日本公平貿易委員會（FTC）則判定，英特爾觸犯了當?shù)氐姆磯艛嘁?guī)定。在咨詢過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一位知名政治科學教授以后，AMD于2005年決定在美國市場上發(fā)起一項反壟斷指控。在AMD內部，公司對這項訴訟的代號是“彈弓”（Slingshot），來自于圣經(jīng)中大衛(wèi)與巨人哥利亞（Goliath）的故事（魯毅智的書名也來自于這個典故）。這個代號反映了AMD的一種愿望，那就是在法庭上戰(zhàn)勝英特爾這個規(guī)模遠比自身龐大的競爭對手。
AMD前首席財務官巴頓說道，英特爾“就是要讓AMD不得其門而入。需要指出的是，微軟也曾做過這樣的事情，英特爾也是如此，當這些公司接近于占據(jù)壟斷地位時，有些高管就會利用這件事情很難證明的漏洞——而且即使能夠證明，也需要五年或是八年的時間。”但巴頓同時承認，英特爾“從規(guī)模上來說也占據(jù)著成本優(yōu)勢”。
“AMD永遠都無法與英特爾齊頭并進?！泵绹顿Y公司Sanford Bernstein的金融分析師斯塔西?拉斯貢（Stacy Rasgon）說道?！坝⑻貭柨梢孕№粫海ǖ鼡碛校┖Ａ抠Y源——是AMD自己踢醒了沉睡的巨人?！?/p>
在長達十多年的時間里，AMD都一直在其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提交的文件中稱，英特爾在處理器行業(yè)中占據(jù)著“主導”地位，并認為自身之所以存在不足之處，就是因為英特爾有能力時時處處對其進行“包抄”。舉例來說，截至本文發(fā)稿為止，AMD的市值僅為19億美元，而英特爾的規(guī)模則相當于AMD的57倍，高達1060億美元。（截至2012年底為止，AMD的債務和資本租賃債務總額為20億美元；與此相比，英特爾的長期債務義務總額大約為230億美元。）即使英特爾沒有“包抄”AMD，后者也仍舊面臨著“上坡之戰(zhàn)”；而隨著英特爾的公司規(guī)模變得越來越大，再加上規(guī)模比AMD小的競爭對手變得越來越多，“斜坡”也就變得越來越陡峭。
“他們（AMD）已經(jīng)自我流放在市場的這個角落里，奇怪的是他們自己也承認了這一點?！笔袌鲅芯抗綢HS Global Insight的分析師克雷格?斯泰斯（Craig Stice）說道?！暗c此同時，你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們正在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想要讓自己走出那個角落；你永遠都不會感覺到他們想要變得比英特爾更大。從一定程度上來說，看起來他們對呆在自己的小小角落里感到開心，但就連這一點點的市場份額也已經(jīng)開始（由于規(guī)模較小的競爭對手出現(xiàn)而）減少。”
利用GlobalFoundries走向全球
在完成收購ATI交易的一年多以后，AMD未能取得良好的執(zhí)行表現(xiàn)，其產(chǎn)品銷售量不夠高，因而在財務上感到捉襟見肘。截至2005年底為止，AMD的債務總額高達50多億美元，這一年中該公司蒙受了33億美元的虧損，創(chuàng)下過去15年時間里規(guī)模最大的虧損。其結果是，AMD難以維持運營自己的芯片制造設施所需要的費用。AMD需要不斷升級已有的德國工廠，而且還想要在紐約州建設一座新的工廠。特別是由于收購了ATI的緣故，AMD的“小金庫”已經(jīng)變得無法承受財務壓力。
到2008年夏天，AMD的頂級高管開始從全球最富有的一些投資公司那里尋求幫助，其中包括身為阿布扎比政府投資機構的穆巴達拉發(fā)展公司（Mubadala Development）。穆巴達拉發(fā)展公司組建于2002年，這家公司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規(guī)模龐大的投資工具，到今天的價值已經(jīng)超過了480億美元。通過AMD高管與阿布扎比政府官員之間的私人？叵擔這家公司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將其芯片工廠出售給一家新公司，這家公司后來被命名為GlobalFoundries，曾由魯毅智擔任首席執(zhí)行官。
AMD的這項戰(zhàn)略在當時被稱為“資產(chǎn)活化”（Asset Smart），該戰(zhàn)略背后的想法是沒有芯片制造廠的AMD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架構設計上，而新成立的不歸屬于AMD的工廠可以從其他沒有制造廠的公司那里尋找業(yè)務，從而利用AMD本身無法利用的產(chǎn)能，同時又能支付改進生產(chǎn)設施的成本。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魯毅智通過玩弄手腕的方式讓阿布扎比官員相信有其他投資者也對這個項目有興趣，但實際上卻沒有；到最后，AMD與穆巴達拉發(fā)展公司達成了協(xié)議。
首先，我們讓所有阿布扎比人都相信他們并非唯一把資金投入到這個項目中的人。在將近兩年的談判過程中，我們從來都沒有泄露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是領先的競標者，甚至到最后他們變成了唯一的競標者時也沒有走漏口風。除了與全球其他國家（尤其是巴西）展開對話以外，我們從早期開始就一直與沙特阿拉伯也展開談判，但談判的深度從來都沒有達到過與阿布扎比之間談判的水平。可是，我多次向阿布扎比暗示，沙特人想要參與到這個項目中來（那時談判確實已經(jīng)進行了至少一年時間）。
我曾在意大利與穆巴達拉發(fā)展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穆巴拉克（Khaldoon Al Mubarak）共進早餐，當時他到意大利是為了與菲亞特的高管會面。在飯桌上我甚至建議阿布扎比和沙特阿拉伯考慮一起創(chuàng)建一家合資企業(yè)，甚至是在兩國交界處建造一座工廠。我自己就出身于邊陲，我喜歡邊界上的聲音。
穆巴拉克則把這個想法扼殺在了萌芽之中?！安?，魯先生?！彼f道?！拔覀円约鹤?。”
沒什么東西能比一點點民族自豪感更能促成談判了，我覺得。
這就是我們渡過2007年難關的方式了——那時阿布扎比初步投資了6.08億美元——但在隨后的2008年，整個行業(yè)都面臨著狂暴的滑坡局勢，AMD的股價從20美元一路飆降至4美元。
在這項交易完成時，英特爾抓住機會對AMD發(fā)起了“突襲”，在AMD提起的訴訟案中極力主張，x86指令集的交互授權協(xié)議——如果沒有這項協(xié)議，那么AMD就不能制造也不能出售x86芯片——僅適用于同時控制著芯片設計和生產(chǎn)的AMD，而將生產(chǎn)業(yè)務外包給第三方的AMD則無權生產(chǎn)這種處理器。
雖然AMD深感挫敗，但還是在2009年行將結束時決定與英特爾止息兵戈。盡管AMD堅持主張該公司并未違反與英特爾之間達成的交互授權協(xié)議，但作為雙方最終和解協(xié)議的一部分內容，這兩家公司之間達成的新版協(xié)議明確允許非AMD旗下的芯片制造廠可生產(chǎn)x86處理器，這意味著英特爾有關AMD違反交互授權協(xié)議的指控至少是后者決定和解的一部分原因。但就這項訴訟達成和解對AMD來說沒什么幫助，因為到2009年時，AMD就不能再像2005年提起訴訟時那樣，極力聲稱自己擁有技術上的優(yōu)勢卻被隔離在市場以外了。
AMD還從英特爾那里拿到了12.5億美元現(xiàn)金，此外后者還保證未來不會再從事反競爭的業(yè)務活動。這項和解協(xié)議在當時被廣泛視為AMD的成功，但對于英特爾來說，這筆錢只不過是九牛一毛。單單是在2009年第四季度，英特爾的凈利潤就達到了23億美元。雖然AMD在技術方面確實是出類拔萃，但這家公司通過這項訴訟所獲得的東西只不過是一筆一次性的現(xiàn)金注入及其x86授權不會消失的保證罷了；而對英特爾來說，從這項訴訟中脫身的最終代價只不過是拿出一個季度中的一部分利潤，然后再承諾不會去做那些自己堅持聲稱并未做過的事情而已。
從訴訟到和解的整個過程所呈現(xiàn)出來的一個事實是，AMD的技術性失誤對這家公司當時正在做的其他所有事情都造成了影響。AMD在執(zhí)行方面的無力使其更加難以宣稱是英特爾阻遏其在市場上取得成功，而且執(zhí)行問題還使其必須出售芯片制造業(yè)務，導致AMD與英特爾討價還價的能力遭到了削弱。
境況不佳
AMD所面臨的這些問題并沒有消失。雖然在工程方面付出了最好的努力，但AMD在個人電腦和服務器市場上所占據(jù)的份額卻繼續(xù)下滑；雖然推出了專門為超極本和平板電腦設計的新產(chǎn)品，但AMD在這些市場上占有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配備了AMD芯片的電腦中，有很多都局限于低端市場；在這些市場上，利潤率是很低的，而相對于逐步下滑的個人電腦需求來說，銷售量就變得特別敏感。
前首席財務官巴頓不相信AMD擁有光明的未來?！埃词箾]有跟英特爾之間的訴訟）也沒有多大關系?！彼f道?！埃ㄉ５滤梗┒ㄏ铝吮荣惖墓?jié)奏，然后這場比賽就已經(jīng)是那么回事了?！?/p>
魯毅智也同樣并不看好AMD目前所擁有的機會。他極力主張，雖然他的戰(zhàn)略從短期來看會帶來下降趨勢，但到最后卻能”開花結果“?！安还苣闶钦l，只要你是半導體公司，那么無論你后是否愿意，都必須與英特爾展開競爭。”魯毅智在2013年3月份接受ArsTechnica的電話采訪時說道。“如果你要問AMD現(xiàn)在到底在做些什么，那我只能說看起來并不明顯；而如果我還在AMD，那么事情就會明顯得多了：我們要跟英特爾競爭，要從他們那里奪取市場份額。”
接替魯毅智出任AMD首席執(zhí)行官的繼任人只干了不到三年時間，然后就被現(xiàn)任首席執(zhí)行官羅瑞德（Rory Read）接替了。羅瑞德曾擔任聯(lián)想總裁，加盟聯(lián)想以前則在IBM供職20余年。到現(xiàn)在為止，他還沒能成功地重組AMD；據(jù)這家公司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提交的最近一份10-K文件顯示，“公司業(yè)務中有大約85%還是以遺留的個人電腦市場為重點，而這個市場在未來幾年時間里的增長速度預計將會放緩。”
在華爾街，AMD幾乎沒什么“朋友”——這家公司的股價已經(jīng)從2012年初的8美元附近下跌至今天的略高于2美元?！爸钡阶罱?，我都是（華爾街中）最看好AMD的人之一?！盨anford Bernstein分析師拉斯貢說道。但是，就連他也已經(jīng)轉變了看法，而令他開始轉變看法的轉折點是在2010年底到來的，當時AMD備受期待的“Fusion”32納米Llano處理器陷入了難以出貨的困境。
“他們當時在提高產(chǎn)量的問題上遭遇了重大問題?！崩关曊f道?！拔矣浀?，在2010年7月份的時候，我是華爾街唯一看好（AMD）的人。我曾經(jīng)參加過AMD的（季度財報）電話會議，發(fā)現(xiàn)他們面臨很多問題。他們說道，他們說自己解決了問題，Llano的出貨速度將會加快，這一言論推動AMD股價在次日的交易中上漲了20%。然后他們又在（AMD的下一份財報中）提前宣布稱，他們無法做到這一點。那是在2010年10月份，當時我下調了AMD的股票評級，但那并非因為我不再相信結構性的故事，而是因為他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所面臨的是一個需要三個星期還是三個月才能解決的問題。”
到最后，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更加接近于后者：AMD知道2011年4月份才開始出貨。
“（AMD）正在削減運營支出和裁減工程師。”拉斯貢補充道。“去年是（在減掉）脂肪，而今年卻是從皮到骨都在砍掉。他們的核心業(yè)務正在從根本上崩潰，個人電腦市場已經(jīng)下滑了13%。以前我從來都沒有擔心過AMD的流動性問題，但現(xiàn)在我對此感到擔心。他們所面臨的并非一個已經(jīng)死亡的個人電腦市場，但卻是一個不再增長的市場。”
為未來而戰(zhàn)
AMD也承認自己正在艱難求存?！爱斎唬庹f是沒有用的，我們需要做的不僅是交付良好的產(chǎn)品，同時也需要證明我們能在財務方面取得進展?！盇MD發(fā)言人邁克爾?西爾沃曼（Michael Silverman）說道。但AMD相信自己已經(jīng)“止血”，公司官員十分相信一項新的戰(zhàn)略能取得成功，這項戰(zhàn)略不依賴于試圖“驅逐x86”。AMD首席執(zhí)行官羅瑞德希望，到2013年底為止，這家公司來自于其他市場的營收在總營收中所占比例能夠達到20%。
AMD目前仍舊在個人電腦和服務器市場上占有較大規(guī)模的份額，但與全盛期相比則已經(jīng)有所萎縮。對于Trinity和Steamroller等核心產(chǎn)品，AMD一直都在作出改進。圖形技術部門繼續(xù)推出游戲圖形處理器，其性能表現(xiàn)可與Nvidia的產(chǎn)品展開競爭。事實上，圖形技術部門最近給AMD帶來了一個罕見的好消息：索尼PlayStation 4將會采用AMD的圖形處理器和中央處理器，而且市場廣泛預計微軟下一代Xbox游戲機也將會做同樣的事情。另外，AMD還為Wii和Wii U提供圖形處理器。哪怕是相對于正在滑坡的個人電腦市場來說，游戲機市場也只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但是，能在所有三大主要的處理器市場上都擁有一席之地，這至少也是一種很大的改變，而且有利于AMD開展宣傳工作。
但從基本上來說，AMD已經(jīng)錯過了在平板電腦和智能手機市場上發(fā)展業(yè)務的機會，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該公司自己作出了短視的決定：AMD沒能及時推出低能耗的Bobca架構，從而錯過了上網(wǎng)本熱潮的高峰期；與此同時，在Windows 8平板電腦的架構方面，AMD也沒能吸引到很多原始設備制造商的興趣。在2009年，AMD出售了Imageon移動圖形部門，價格僅為6500萬美元。而在不久以后，高通就將這種技術變成了Adreno圖形處理器，將其與該公司的流行產(chǎn)品Snapdragon處理器整合到了一起。
在臺式機市場上，看起來AMD正把重點放在執(zhí)行方面——AMD芯片的性能和能耗仍舊比英特爾落后一到兩年時間，但這家公司一直都在對最初令人感到失望的Bulldozer架構作出穩(wěn)定而準時的改進。但問題在于，現(xiàn)在的形勢已經(jīng)變得明朗化，那就是AMD的這種作法已經(jīng)不再足夠。
AMD真正想要壟斷的一個市場在今天看來還是一個相對來說未經(jīng)實踐檢驗的領域：高密度微型服務器。AMD現(xiàn)在正押注于一件事情，那就是Facebook和Twitter等公司的服務器機房將需處理海量的任務，而對于處理器的要求則相對較低。為？?，AMD在2012年初收購了一家名為SeaMicro的公司。至少從理論上來說，這項收購交易做到了兩件事情：為AMD提供了一個機會，使其能向潛在客戶展示和出售即將推出的基于ARM的皓龍?zhí)幚砥?；讓AMD能直接向網(wǎng)絡公司出售服務器硬件，而不是出售給戴爾或惠普等硬件提供商。
在過去幾年時間里，SeaMicro一直都致力于開發(fā)其“Freedom Fabric”，這是一種能支持標準網(wǎng)絡存儲產(chǎn)品的“自由架構”。AMD還正在從事這種技術的授權業(yè)務——與AMD在服務器市場上的歷史上相比，這家公司從事授權的歷史很可能還要更長一些。對AMD來說，微型服務器可能會是一個機會，能使其在一個頗具盈利能力的、高利潤率的市場上取得立足點，而這正是該公司的資產(chǎn)負債表所迫切需要的東西。
這個機會是否真能給AMD帶來成功呢？由此可能——但是，AMD必須克服一些根深蒂固的問題?！癆MD已經(jīng)變成了一家規(guī)模龐大而又具有惰性的公司，不在意資本管理的問題?！痹诒粏柤皩MD的未來機會有何看法的時候，拉扎這樣說道?！艾F(xiàn)在，雖然他們擁有一個偉大的團隊，擁有很好的管理層；但很不幸的是，我認為無論他們會做些什么，都已經(jīng)是為時過晚?！?/p>
留給AMD的時間可能已經(jīng)不多了；但是，這家公司已經(jīng)習慣了“屌絲逆襲”。
“對于我們正在走的這條道路而言……我們作出了重大的押注，收購了圖形卡生產(chǎn)商ATI；進行了重大的工程相關工作，對我們的工藝設計進行了優(yōu)化，從而讓我們能大規(guī)模商業(yè)化生產(chǎn)IP芯片，或是為索尼等公司提供定制規(guī)格的產(chǎn)品?！盇MD全球商業(yè)營銷負責人約翰?泰勒（John Taylor）說道?！拔覀兿嘈?，這讓我們首次站到了一個位置上，令我們能為可持續(xù)的差異化開辟一個空間。我非常信任AMD的新管理層。在AMD工作的每一天，我都會感受到深深的緊迫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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